嬴政对于光幕中只顾着和妇[1]说话的扶苏非常不满,他属意的继承人怎么可以连小事都要和女人商议。
另一边,正在读书的扶苏公子也被突然出现的光幕惊到了。
一向敬鬼神而远之的扶苏震惊地看着光幕,瞳孔地震,光幕里的人真的是他父王吗?
一幕又一幕离奇的画面,看得扶苏下巴都快惊掉了。
直到听见自己的声音,扶苏呆滞的神情才有了变化,他眼睛瞪得极大,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,光幕还在,这一切是真的。
难不成光幕里显示的真是未来?
正狐疑着,耳边传来宫人的声音:
“禀公子,大王有请。”
扶苏定了定神,颔首道:“知道了,孤这就去。”
刚要迈步,就听到光幕里传出来的声音,扶苏脚步一顿,身体微僵,娥姁是谁?
这个问题并没有困扰扶苏多久,因为光幕很快就给出了答案:
【扶苏:那中策又是什么?
话音刚落,就听到远处传一道急促的声音:阿父,阿娘,我也想出海。】
扶苏整个人僵住,愣愣地抬头,光幕里一个十岁左右的少年逆光走来。
少年年纪不大,气势倒是很足,眉宇间的矜傲之气颇有父王的风采,模样也有几分相似。
一时间扶苏觉得更怪异,长得像父王,却叫他阿父。
扶苏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感觉,就很复杂,还有点难以言说的快感。
四舍五入,这算不算父王叫他……扶苏连忙止住脑海中大逆不道的想法,猛地摇了摇头,他怎么可以有这种想法呢,太僭越了。
扶苏把脑海里奇奇怪怪的想法丢出去,重新看向光幕,少年还在缠着要出海,光幕中的“自己”很是无奈地劝说少年。
【扶苏:虽说如今出海比先前方便,也安全了许多,可海上的事谁又说得准,万一遇上天灾,可就要葬身鱼腹了。
少年抬头,一脸傲气:我才不怕呢,大秦的军队遍布海上,几乎每个岛屿都有大秦的军队。我若不幸遇到天灾,只需做好准备就能随水而下,去往最近的岛屿。
扶苏头疼道:为何非要去海外?
少年说:大父说了要立我为太孙,作为大秦将来的帝王,我当然要亲眼看看大秦如今的情况,这叫巡视天下,以前皇爷爷也有做的,皇爷爷灭六国后曾四次东巡,统一中原后又三次南巡。
若不是身体情况不允许,他肯定会去海外的。我这也是代大父出巡,完成大父的心愿。
扶苏嘴角抽了抽:你大父也不会允许你出海。
少年:才不会呢,大父肯定会同意的。】
嬴政挑了挑眉,少年口中的大父说的应该是他吧?
这小子才多大,就要立为太孙,这是他会干出来的事?
嬴政不解,并大为震惊,但更为震惊的是少年后面的话。
灭六
国后四次东巡?统一中原后又三次南巡。
难道六国覆灭后()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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嬴政眸光微动,未来的大秦当真能走到那一步吗?
光幕中的自己又是如何做到的?
他如今三十七岁,光幕中的自己虽然未蓄须,但两鬓已白,人也苍老不少,怎么着也有五六十了。
十年二十年当真能改变这么多?
而且居然连秦国的官话都变了。
【扶苏立即警惕地看向他:你又打什么主意?
少年扬起下巴,得意道:我刚才翻阅天幕留下的地理志,发现海外好东西还是有不少,很多地方姑姑和叔叔们都未曾踏足呢。
我要为大父寻一样从未见过的礼物回来。
扶苏闻言只觉得眼前一黑:天幕的地理志是两千年后编撰的,和现在能一样吗?须知沧海桑田,斗转星移。
远的不说,就说当年你大父嫌天幕赠送的种子太少,传播太慢,派人前往海外去寻种。结果寻回来的种子,不能说一模一样,只能说毫不相干。
少年不以为然:不一样又如何,若没有海外那些种子,后世的高产粮食又是从哪里来的?有因才有果,阿父怎么能因为果而忽略了因。
再说了,天幕说的英国、丹麦白猪不也和如今的白猪不一样吗?可如今的白猪还不是能取代黑猪,成为百姓的新宠。】
嬴政心头一惊,眼睛瞪得老大,两千年后的地理志?
“刚才光幕说的地理志是什么时候编撰的?”
旁边的李斯也是一脸震惊,喃喃道:“禀大王,光幕中的扶苏公子说是两千年后编撰的。”
既是两千年后编撰的书籍,为何会出现在两千年前?
很快,嬴政就顾不上这些了,因为光幕中的扶苏提到了种子。
那些亩产千斤的神种来自海外?
秦始皇长睫轻颤,心中怦怦直跳,这倒是个好消息。至于毫不相干,正如光幕中扶苏所说,两千年沧海桑田,时过境迁,有些许不一样也说得过去。
秦国往前数两千年,那时候的人还过着衣不蔽体、茹毛饮血的生活呢,那时候的人长得和现在也不一样,连人都可以不一样,种子不一样算什么。
能种、高产就行。
什么!猪还有白色的?嬴政并非五谷不识、六畜不认的国君,幼年时在赵国邯郸为质,吃过不少苦头,也曾自力更生,自然识得这些东西。
无论是祭司所用饲猪,还是林中野猪不都是黑猪吗?哪有白色的?
自光幕出现,一切都变得匪夷所思起来。光幕里有太多太多的东西他没见过,甚至连听都没听过。
嬴政压下心里的重重疑惑,开始从头分析,光幕里的扶苏提到了“天幕”两个字,天幕给他们带来两千年后的地理志……
莫非他们所说的“天幕”就是这个光幕?
是了,天幕既然能给未来的他们带来两千年后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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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他是不是也有机会得到两千年后的地理志,甚至更多?
捋顺后,嬴政目光火热地望向光幕。
光幕中,扶苏一家三口的对话还在继续:
【见扶苏被堵得哑口无言,吕雉看不下去了:恒儿!怎么和你阿父说话呢!不让你去海外也是为了你好,君子不立危墙的道理你难道不知?
后世的朱祁镇什么下场难道你忘了吗?
少年撇了撇嘴:阿娘说这话可太伤孩儿心了,朱祁镇岂配和我比,他被太监蒙蔽,宠信奸人,葬送了大明五十万精锐。
我熟读兵法,善骑射,去年用计平定朔方之乱,任用能臣经营朔方,如今的朔方已和之前大不相同。
这都是孩儿的功劳,连大父都表扬我会知人善用,文能治国,武能安邦,阿娘你却拿我和朱祁镇比,哼,我生气了。
吕雉无语极了:……你用计的时候是谁借人给你撑腰,你的钱粮又是哪里来的?
嬴恒眼神有些闪躲:是阿娘。
吕雉冷哼一声:你大父夸了你几句,尾巴都快翘上天了,回头把骄兵必败篇的兵法抄上一百遍。